風起‧音轉‧雲流

雪の華

死神 夜碎





過去的幾個月整個屍魂界都處在動盪不安中。

藍染及市丸銀突如其來的叛變使的死神們死傷慘重，元氣大傷。

幾乎所有人，只要還能自由活動的，通通都忙得暈頭轉向。

更別提那些隊長副隊長們，忙起來一個禮拜睡不到三天是常有的事。

那天六番隊的朽木白哉隊長更是公文改著改著就直接睡著了…

至於這麼丟臉的事為什麼會被大家知道？

咳，據說是因為那天朽木隊長由公文堆中睡醒後想去洗把臉，在走廊上不巧的被阿散井副隊長和松本副隊長撞見朽木隊長那俊俏的右臉上印著的「嗶—」以後這個消息就用最快的速度流傳到整個屍魂界。

至於那個「嗶—」是什麼？

如果不想落的跟阿散井副隊長一樣悽慘的下場我想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當然，身為二番隊隊長兼刑軍團團長還外掛隱密機動隊隊長的碎蜂更是忙得沒日沒夜差點連床是什麼樣子都快被忘記了。



碎蜂放下手中的公文，嘆了口氣。

脖子僵硬肩膀酸痛眼睛澀到幾乎快要流淚，這些該死的公文到底還要改多久才改的完？

閉上雙眼，她決定讓疲倦的腦袋休息一下。



「我說啊」

耳後忽然呼出的熱氣嚇得碎蜂反身一掌劈下，但在下一瞬間她便發現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錯誤—

辦公桌和椅子之間的狹小空隙限制了她的行動，

使得她身後的不速之客毫不費力的一把捉住她的手腕，進而緊緊的固定在頭上。



碎蜂咬著唇，恨恨的瞪著眼前這個笑的一副燦爛無害的傢伙。

「妳在這裡幹什麼？」因為過於氣憤，連聲音都變的有些不自然的沙啞。



「唉呀？幹什麼？當然是來看妳的啊。」

夜一對於自己竟然能這麼輕易制住碎蜂其實有點驚訝，

看樣子碎蜂是真的累壞了，才會讓她接近而絲毫不自覺。

不然這幾個月為了見碎蜂她跑屍魂界跑得可勤了，偏偏彆扭的小傢伙只要一感受到自己的靈壓還遠在10公尺外時就躲的不見蹤影…



「不用來看我我也可以過得很好！」

碎蜂低吼，並且用力的想掙脫手腕上的束縛。

混蛋，自己竟然完全沒發現她竟然靠這麼近了！



「可是我很想妳啊—」

刻意拉長句尾，對於碎蜂的掙扎夜一一點也不以為意。

累到連別人的靈壓都察覺不到的人會有什麼殺傷力？

「更況且，我有東西要給妳呢？」



「我不要看—！！」

碎蜂努力的克制自己尖叫的衝動。

她不喜歡這麼近的距離，她不喜歡這麼溫暖的氣息，她不喜歡這麼不冷靜的自己。



「啊啦？不要看？這可不行～這是總隊長發下來的命令呢～」

帶著嘲弄的口氣，夜一像是炫耀似的把那張薄薄的公文在碎蜂眼前抖了抖。



碎蜂用還能自由活動的左手一把搶下那張公文，

在看完的瞬間她終於不可置信的尖叫出聲：「這是什麼東西妳給我解釋清楚！！！！」



帶著完美弧度上揚的嘴角在那一瞬間美麗到有一種炫目的感覺，

只可惜接下來說的話讓碎蜂聽到了自己腦中某條名為「理智」的神經斷裂的聲音：



「這個？是我『特別』請總隊長批給妳的假單啊！」







半個時辰後，碎蜂無力的回到隊舍。

剛剛在外頭繞了大半圈，得到的答案都只更加深了她的無力。



她先闖進總隊長的執務室詢問了總隊長批准假單的原因—

四番隊卯之花隊長提出的健康診察表上說明了以碎蜂目前的身體狀況不適合繼續工作，建議休假。



見鬼的健康診察表，他們什麼時候做過那種東西了？



於是她轉向四番隊。



卯之花給的答案則是—

啊啦，原來那天缺席的是碎蜂隊長啊，真抱歉可能是通知時疏忽了呢～

嗯？為什麼缺席還會有妳的紀錄？會不會是不小心把浮竹隊長的填到了妳的表格上呢？



剩下的卯之花僅以微笑帶過，而碎蜂也不敢進一步追問…



思考了一下她決定去問浮竹。



在涼亭喝茶看起來神清氣爽一點病都沒有的浮竹哈哈笑著—

是嗎是嗎？我們有做過健康診察啊。不過沒做過也沒關係不是嗎？反正碎蜂隊長妳很需要休息啊。





碎蜂最後結論的是—直接跟那個現在正窩在自己隊舍喝酒的女人問個清楚。





「因為妳都不理我我很無聊啊。」



罪魁禍首灌下一口酒，一副理所當然。



…完全的無言。

所以她大老遠的跑來屍魂界動用關係逼著卯之花隊長和浮竹隊長聯合起來造假，

甚至讓總隊長特別批准這種莫名其妙的假單理由只是因為她無聊？

真不愧是四楓院夜一…



莫名其妙的，碎蜂甚至有想笑的衝動。

完全沒變啊…她在內心這樣低嘆，就算過了百年。

「所以？妳現在想要幹嘛？」

雙手抱胸，碎蜂坐下無奈的開口。



「啊啊，當然是去玩個過癮！」

夜一的笑容很單純，像個第二天要去校外教學的孩子。

「吶，走吧！」



「走？」被拉著往外走的碎蜂有些反應不過來「去哪裡？」



「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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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你在幹嘛…嗚噗！靠！魂你這死小子不要命啦？」

「誰叫你剛剛對我魂大爺動手動腳的？」

「好啊…看來你是忘了自己只是隻布偶了吧……」

「喂喂，一護，這個、這個要怎麼弄啊？」

「妳拿刷廁所的東西幹嘛啊啊啊啊～～！！！！」



碎蜂看著眼前暴跳如雷的男孩有點不知所措。



夜一拖著她到了現世第一件事就是到浦原商店，理由則是「妳不會想穿著死霸裝逛街吧？」

然後到店門口丟下一句「乖乖在這等」人就不見了。



現在她只能站在店門口望著橘子色頭髮的男孩對朽木露琪雅和一隻奇怪的獅子布偶發脾氣。



這‧是‧怎‧樣？





露琪雅抬頭，發現碎蜂站在門口，嚇了一跳。



「碎…碎蜂隊長，您您好喔好痛！」

「哇，露琪雅妳在幹嘛啊？」

「拗到得兜了…」(咬到舌頭了…)



碎蜂挑眉。

「我有那麼可怕嗎？」



「不不…不不不可怕啊……」

很明顯的心虛冒冷汗，露琪雅偷偷扯著一護的袖子往後退。



不過一護顯然沒進入狀況。

「喂，不要拉我袖子啦露琪雅！怎麼一回事啊？她是隊長？幾番隊的啊？」



「那那那個是是…」

露琪雅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為什麼會在這裡遇到二番隊隊長啊？

在屍魂界中，二番隊隊長可是跟自家大哥一樣不苟言笑嚴以律己更嚴以待人，

甚至有「女性版朽木白哉」稱號的狠角色啊…



「不過就是一塊洗衣板嗎？大姊妳幹嘛怕成這樣？」

魂不屑的哼了兩聲。

在它魂大爺的眼裡這種身材根本應該砍掉重練！



…喔喔，魂，我會祈禱你一路好走的。

露琪雅為魂默哀了十秒，一護則嘆口氣開始翻手機的通訊錄準備打給石田。



碎蜂的嘴角抽了一下，往前半步，

「你剛才，說什麼？」



「……………………………………今、今天天氣真好？」

魂硬擠出一個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它在這種靈壓下還站的住就算了不起了。



「妳當然不是洗衣板啦！其實妳摸起來還滿有料的…」

夜一從店內走出來，丟出爆炸性發言一句和便服一套。





沈默





露琪雅小小聲的、不確定的問同樣一臉震驚的一護：「剛剛夜一小姐是不是說『摸』起…」



一護一隻手遮住露琪雅的嘴巴一手拎起魂退退退退退進店內躲避戰火。



夜一搭上碎蜂的肩，拉著她進屋

「把衣服換掉吧。」



「奇怪的衣服…」

這種鬼東西要怎麼穿？碎蜂拎著手上那件聽說叫「T恤」的東西感到疑惑。



「恩？怎麼啦碎蜂？需要幫忙嗎？」

過度燦爛的笑容讓人看了心裡發毛



「不用…嗚哇！妳要幹嘛？」

「幫個忙而已嘛～」

「不需要！放手！放…不要亂摸！」

「乖乖的不要亂動。」

「那邊…不要！啊……」



「…一護，她們在幹嘛？聽起來…很舒服？」

露琪雅張著大眼睛很好奇



「不要問！」

橘子色頭髮的少年脹紅著臉，決定離開這個尷尬的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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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街上，碎蜂感到彆扭。

她實在不習慣這麼熱鬧且歡樂擁擠的場合，當然，也不習慣被人勾肩搭背的貼近。



夜一倒是樂的很，幾乎整個人黏在碎蜂身上還不時的揉揉她的頭髮，像對待孩子似的。



「喔？碎蜂，妳看妳看！這個，很可愛啊。」

夜一拎著路上攤販的小吊飾笑得開懷。



「大姊妳真有眼光！怎樣？要不要買一個啊？」

小販立刻把握良機開始大力推銷。



碎蜂環顧四周，記憶中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逛街。

自有記憶起就是不斷的訓練，可以遊玩的時間少的可憐。

很小的時候，她也曾經問過父親為什麼不能跟其他孩子一樣出去玩，得到的回答是父親的一陣毒打，自此她沒再提過這回事。

等她離開家後便加入刑軍自然不可能有逛街或是遊玩的時候。

這輩子，最快樂也值得回憶的時刻應該是百年前，跟在夜一身邊時的那種單純的幸福。



忽然間，一種名為「孤獨」的情感像漲潮般淹沒了她。

碎蜂咬著牙，不讓眼中的水氣凝聚。



「小蜂蜂～」就在碎蜂再也無法忍受時，夜一忽然從後面一把摟住碎蜂，

一隻手環在碎蜂腰間、緊貼著碎蜂的背、靠著耳朵呼氣「這個，送妳。」

說著，舉起手上的吊飾。



那是一個手機吊飾，在細細的線圈下晃著的是一隻黑貓，睜著塗成金色的眼睛望著碎蜂。



「這…送我？」



「是啊，送妳。拿著。」



「為…為什麼？」



「啊？哪有什麼為什麼？我想送妳不行嗎？」

夜一稍微收緊了手臂，滿足的嗅著碎蜂身上的味道—

不是香水味，當然也不是汗臭味，那是淡淡的、若有似無的、櫻花的香味。



碎蜂伸手將小貓握進掌心，闔眼。

背後傳來的溫度蒸發了她的眼淚。

「謝謝妳…夜一大人。」



溫暖而舒適的沈默擴散開來。



忽地，一片冰涼飄落在兩人的頰上。



「啊，下雪了。」



夜一和碎蜂同時抬起頭，望著天空。



潔白的雪花在街上燈火的映照下似乎隱隱發出光芒，如同螢火蟲滿天飛舞。

同時，街上的人們在電視牆上斗大的數字由1歸0的瞬間發出了歡呼。



「新的一年又要開始了呢…」

夜一把下巴靠在碎蜂肩上，懶洋洋的說著。



「…是的。」

碎蜂安靜的回應。



「那麼，」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夜一拉開了她和碎蜂之間的距離「我們回去吧。」



「恩。」

對於忽然離開的溫度有點眷戀，但碎蜂依然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



走了兩步，夜一忽然轉頭，將碎蜂的手握進手中。



「夜…夜一大人？」



在雪中，夜一的聲音不知為何模糊不清，碎蜂無法聽的真切，

只隱約捕捉到了「冷」、「感冒」之類的單字。



望著被牽住的手，碎蜂微笑、輕輕的反握住那隻黝黑的手。



好溫暖。





「對了，夜一大人。」



「嗯？」



「祝您，生日快樂。」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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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嗯，這是生日賀文...

這是晚來了整整一個月的生日賀文XD

我對不起夜一大人...



其實去年底寫的時候是仗著「故事大綱都出來了，"應該"很快就可以寫完」這種想法打字的

結果我發現我太低估了自己拖稿的實力...

當然上學期末功課多也有關啦，不過主要還是自己懶就是了(毆飛)



本來有更多的細節的，像是其實夜一除了買小貓送碎蜂自己也買了小蜜蜂留著用之類的XD

(這一個我是認真想過的，可是後來發現沒地方放就算了)

3700多字，這是我這輩子寫過最長的文吧



有些地方接的不太順，別的地方的人覺得時代背景不夠豐富...

這也是，前面什麼都沒說後便就忽然冒出倒數的確是怪怪的



剩下要改進的地方也請大家提出來吧

感激不盡



以上

接下來寫逆裁文！